“大后天上午我找你去。”武旗红说。
郑佳雄在警察的护送下,从秦皇岛回到北京,住进了积水潭医院。
护送来京的当地同行,带来了事发现场的录像、照片和勘查笔录。
我很奇怪,怎么没有询问记录?
“被伤人提供了什么情况?”我问。
随来的同行告诉我:“我们见到他的时候,他已经处于昏迷状态,医生说,即使不出意外,恐怕也得等到三五天以后才能开口说话。”
两天后,医生同意探视,我到医院去看望了重伤在床的郑佳雄。
希尔维娅正守护在他的床边。
郑佳雄头上、臂上、胸上,满满地裹着厚厚的纱布,几乎成了个“布人”。
我开始询问:“你去秦皇岛作什么?”
“出差。”
“是在哪里出的事?”
“松江饭店。”
“时间?”
“夜间,是后半夜。”
“简单情况?”
“冲进来两个人,把我按在床上,要我拿出钱来,不然就杀掉。”
“他们拿去了多少钱?”
“150多块,我都给了他们,可他们不信,还逼着我拿,我确实是没钱了。他们不依不饶,就打我,还抽出刀子扎我、砍我,我竭力抵抗、搏斗,最后被他们打昏在地。”
“两个人有什么特征?”
“穿的很一般,一个是蓝色运动装,一个是棕色西服,模样很普通,没什么引人注目的特征。他俩脸上都蒙着面罩,长相看不见。”
“口音。”
“没什么明显的方言,可发音又不像是纯粹的北京人那样准,我听不出。”
“也没有人来救助你?”
“没。”
“怎么被发现的?”
“我昏倒在地毯上,什么也不知道。”
“当时你没有呼喊?”
“没有,反正我也没有多少钱,我想,他们找不到钱,也就会失望而去,我一喊叫,反而会招来更大的麻烦。”
“可是后来他们没有失望而去,还是对你行凶了呀?”
“是的,那时我感到了危险,才想到应该呼喊,可是已经来不及,他们凶得很,没让我开口,只三两下就把我打昏了。”
我总觉得郑佳雄在对我隐瞒着什么,一个无辜的被伤害者总是会积极与警察配合的,甚至会提供出许多过敏的印象,绝不会像他这样采取处处封口的做法。
这天早晨,武旗红来了。
我直白地提出个要求:“我想听听你们的恋爱史,可以吗?”
“开春的时候,我妈带着我到七里坟去找那个叫陆圣杰的大夫看病……陆大夫是妇科专家。
“从陆大夫那儿回来的第二天,我妈说,陆大夫看着我的模样、人品都不错,想当个大媒,给拉拉红线儿,就这样,我妈把我送到平乐寨,领进了薛家的门。
“薛大寨他爹,挺喜欢我,我看薛大寨倒也是个实诚人,就答应了。”
(待续)